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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皮火车
文/康桥
(一)
乘坐绿皮火车的机会现在越来越少了,代之以动车、高铁。但是,我还是很怀念绿皮火车的,因为,我的第一次远行,就是乘坐的绿皮火车。现在,偶尔看到时,我都会驻足远望它,一直目送到远方。
绿皮火车是我们国家90年代之前的列车,那时的列车速度慢,火车车厢还没有实现全封闭,火车的窗户可以打开,车上没有空调,有些车厢有风扇,一部分实现了电气化,一部分还是内燃机型的。随着时代的发展和技术的进步,绿皮火车慢慢地被淘汰了,目前只有一些支线绿皮车仍然在运营着。
当年听到有我的大学录取通知书时,当时正和父母一起在地里干农活呢。传话的是一位从乡上赶集回来的远房兄弟,说在乡供销社的柜台上(相当于邮政信箱)看到有我一封信,看样子是录取通知书。当时,老家桫椤乡没有邮政所,县邮局把乡上的信件、包裹等分发到邻乡邮政所,再由负责投递桫椤乡的邮递员骑自行车走十几里路送到桫椤乡,中间要经过一段山路,只能推着自行车爬山。我小时候跟着大人去邻乡赶集,有过推着自行车爬山的经历,汗流浃背的非常辛苦。要知道,邮递员每天都得爬一趟山啊,现在看来是多么辛苦的工作,可在那个年代这却是一份吃皇粮很体面的工作,不是谁想干就能干得上的。
我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乡供销社,从一大堆信件中找到了寄给我的信,信封的落款是:哈尔滨医科大学。七个写得非常漂亮的大字一下映入我的眼帘,我根本没来得及想这个学校是干嘛的,当时唯有一个念头:我考上大学了。问了周围好几个来等待录取通知书的同学,都不知道医科大学是干嘛的?因为八十年代初好多大学都叫学院,没有大学的概念,所以,不知道医科大学就是医学院。拆开信封,看到录取通知书上写的专业又是卫生系,更不知道卫生系是学啥的,将来学出来是干啥的。当时满脑子只是高兴,也不考虑那么多了,赶紧跑回家告诉父母这个好消息是最重要的。
当我把这个天大的喜讯告诉还在地里干活的父母时,难得有张笑脸的父母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但没有我想象的那么高兴。我知道,一是他们不善于表达情感;二是在露出笑容的同时,他们的脑子里可能已经在盘算我的学费、路费从哪里凑呢。
虽说我是当年村里第一个大学生,但那时候还没有考上大学就要大摆酒席这一说,一来是家里实在没钱摆;二来是乡风朴实,谁都知道谁家的底细,不忍心再雪上加霜啊。倒是村委会(那时候还叫生产大队)的“领导”在第一次碰上这等大事后紧急合计了一下,有村领导说:咱村的第一个大学生,为村子争了光,虽说不能像参军入武一样戴大红花骑枣红马游街,那也得表示表示吧。但村上也穷,村支书决定按照当时的流行做法,给娃买个笔记本,上面盖上“大队”的公章,由文书代表大队送到了我的手中。只可惜,当时没有意识到这个笔记本的历史价值,没有妥善保存,现在已经不知去向了。如果能保存到现在,那该是多有收藏价值的“文物”呀!
心还没有热几天,接二连三的烦心事随之而来。最主要的是不知道哈尔滨在哪个省?怎么才能去哈尔滨?从哪里坐火车?需要多少钱买车票?需要几天才能到?等等问题找不到人打听。因为,三十几户的小村子根本就没人出过远门,连火车都没见过,更不用说知道哈尔滨在哪了。打听来打听去,找到邻村一位去过新疆探亲的“明白人”才知道:“火车就像咱家的窑洞一样是个长的圆的,跑起来又快又平稳,杯子里的水晃都晃不出来,上面还有商店、饭馆、洗脸盆、厕所等”。听了半天,如坠雾中,还是想象不出火车到底是个啥样子。
我翻来覆去看了几遍通知书,要求在9月5日前报到,哈尔滨火车站当天有接站的,其他时间只能自行前往学校。最后全家决定,就像赶集一样得起个大早赶个早集,提前一个礼拜出发,宁早勿迟。
从没出过远门的我,背着母亲给我准备的简单行囊,就和父亲踏上了陌生之路、求学之路。对母亲来说,儿子的远行有些悲壮,此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相见;对我来说,内心五味杂陈,兴奋大于悲伤。我在当年的笔记本上写下了这样的诗句:
志在四方七尺男,北上求学路艰难。
耕读传家唯寻常,忠孝两全不一般。
寒窗苦读数十载,游子远行又几年。
不知眼前是何路,黎明总会驱黑暗。
(二)
平凉素有“陇上旱码头”之称,是古“丝绸之路”必经重镇,史称“西出长安第一城”。平凉人从骨子里对陕西就有一种亲近感,因为平凉与陕西的西北大门——长武县、陇县等地形犬牙交错,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风土人情、生活风俗以及口音都是极其的相似。平凉人出门办事、看病就医,习惯上都是选择就近去西安或宝鸡。
我的老家在“鸡鸣三县”的桫椤原上,虽然陈忠实的《白鹿原》让读者都认识了黄土高原上的原,但总体说来,是原就交通不便。即使到现在,交通还在制约着老家原上的经济发展。
八十年代初,平凉不通火车。我去哈尔滨上学,最近的能坐火车的地方是多公里外的陕西省宝鸡市。所以,宝鸡就成了我第一次出远门所见到的“大城市”,宝鸡汽车站和火车站也就成了我第一次见到的“最大的车站”了。
我和父亲先是乘坐从乡上开往县城的班车,在半路下车,再到西兰公路(国道)边上等候从县城发往宝鸡的长途班车。到了宝鸡,已经是当天下午四五点左右,好在汽车站离火车站并不远。按照车站人员的指点,出示录取通知书后,我买到了去哈尔滨的学生票,才知道一趟火车是到不了的,中间必须在北京中转,也就是得从陇海线转至京哈线。
长这么大第一次出远门,没想到一脚就要踏进首都北京;小时候天天唱的“我爱北京天安门”里的天安门,居然马上就能亲眼看到了,这个兴奋劲呐,差点忘了旁边还站着同样也高兴的父亲。
人生的好多“第一次”都是难忘的,比如:金榜题名时、他乡遇故知、久旱逢甘霖、洞房花烛夜……而我平生见到的第一个火车站——宝鸡站,过了多少年我都还一直记在心里。三十年后出差至宝鸡,我还专门去看了“她”,发现她虽历经三十年风雨,竟然还没有什么大的改变。无论是外观造型,还是室内设施等都明显地赶不上时代了,但在我看来她依然风韵犹存。因为现在建了新的汽车站和高铁站,老站的人流显然是少多了,不像当年,我可是夹在人流中被挤进站台的。
怀揣平生第一次见到的火车票,背着上学时的绿色“军挎”,手拉着害怕走丢的父亲,心情愉快地离开了火车站。因为,宝鸡站是小站,大多是过路车,我买的是夜里零点从重庆开往北京的10次列车,离上车时间还早,先带着父亲解决温饱问题。然后,还要送父亲去汽车站返回老家。本来是父亲不放心来送我的,现在却变成了我不放心父亲怎么回家,好在父亲多少还认的几个字,不然的话,还真是放心不下。丈夫非无泪,不洒离别间。多少年后,和父亲说起这一挡往事,两个男人都会心地笑了。
接着,三更半夜赶到火车站,也没看清火车长啥样,便被一股人流推上了火车。上车后,发现车厢内人山人海,连个插脚的地方都没有,哪里还容得你到处走动?只好老老实实地原地站在一位个头不高的大哥座位旁。他看我学生模样,就问我去哪里上学?刚开始我没有回答他,因为,离家前,家人嘱咐我出门在外不要随便和陌生人说话,不要轻信任何人,以免上当受骗。
试想,有这样的思想充斥着我的脑海,我就打定主意不跟任何人搭话。一路上,我都是用书包捂着肚子,因为那里的内衣里缝着父亲卖了一头牛才给我凑的三百块钱学费。其实,王宝强主演的《天下无贼》中的镜头,我几十年前就亲身经历过了。后来,那位大哥看我实在站得太累,就硬拉我和他挤着坐。我被他的真心所打动,便随意聊了起来,这一聊,才知道大哥是四川人,是去哈尔滨投靠亲戚打工的,也必须在北京转车,和我是同路人。一听大哥张口说的四川话,我无形中就有了一种亲近感,因为,高中同学中有好几个都是四川人,都是因为父母亲参加“三线建设”而出生在了大西北,所以,对四川人我没有距离感。
居然碰上“熟人”,这下子我紧张的心情就放松了,也就和大哥话多了。大哥年长我几岁,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从大哥口中我才知道火车到站是可以下去透透气的,站台上有卖东西的。我这才在一个停靠站下了车,才看清楚火车的车身原来是绿色的,而且很长很长,车头还冒着烟呢,由此,绿皮火车就成了我一辈子的记忆。
到了北京站,大哥让我看管东西,他去签转车票。转车时才发现,大哥原来是挑着两个箩筐出门的,后来我才知道,“棒棒军”是四川人的标签,到现在四川人挑箩筐的形象还一直留在我的脑海里。签好票后,大哥又请我在北京站对面的“京来顺”饺子馆吃了一顿北京饺子。家里再穷,谁家过年不吃顿饺子,但这顿北京饺子真是太香了,和家里的饺子形状、味道都不一样,油多皮厚个头大。之后,我假期回家,或出差到北京,总忘不了去那家“京来顺”吃顿饺子,因为那是我吃过的最香的饺子。
岁寒知松柏,患难见交情。素昧平生的四川大哥一路关照着我,让我此生对四川人留下了特别的好感。爱屋及乌,从此后,我对四川的美食、美女以及天府之国人们的生活习性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四川的山、四川的水更让我流连忘返、百看不厌。
到了北京,不亲眼看一下天安门是不可能的。乘着候车的空档,我俩吃完饺子就直奔天安门。记得是坐地铁一号线到的前门站,没想到三十五年后才出现在兰州的“地下火车”——地铁,当时在北京都已经有两条线了。第一次出远门,接二连三遇到的这些意外,让我这个乡下人着实吃惊不小,也大开眼界,迫使我在心里无数次地感叹: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
一抬头,前门到了,因为天安门广场太大了,有几十个足球场那么大,所以,远望去,感觉天安门没有想象的那么高大,但等走近了,才感觉到了它的雄伟、高大、庄严。百闻不如一见,漫步在世界最大的广场上,看见的行人虽然穿戴大同小异,但听口音都来自天南海北。这么难得的机会,一定要在天安门前留个影,只可惜,这张照片今天已经不知去向了。
第一次的北京之行就这样匆匆而过,我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天安门,离开了北京。在往后的岁月里,我曾无数次地走进她,但都没有了这第一次的感觉。这第一次,让一个怀揣梦想的莘莘学子看到了外面的世界;这第一次,让一个惶恐不安的懵懂稚子释放出了内心的自信。
绿皮火车,“哐当、哐当”地向远方开着,从铁路的这一头到那一头,从清晨跑到子夜,像一匹老马永远不知疲倦。
哈尔滨在向我招手,我的心已经早早地飞到了那里。这时候,才觉得广播里播音员的声音是那么动听;车站上摊贩的叫卖声不再是那么刺耳;车厢一下子变得也不那么拥挤了……
(三)
告别首都北京,乘坐北京至哈尔滨的17次特快列车,沿着京哈线一路向北。按照历史上的说法,我这也叫“闯关东”了。只不过,我现在乘坐的是绿皮火车,而当年山东人闯关东靠的却是两条腿,还要推着人力车拉着一家大小,但目的都一样,都是为了活命,为了更好地活着。
和在陇海线上的情况一样,在北京一签转,还是没有座位,只好和四川大哥一起站着。也好,有个说话的伴,时间过得也飞快,也没感觉有多么的累。我们一边天南海北地聊着,一边欣赏着黑土地上的自然风光。
说实话,这是我第一次看见这么平整、辽阔的土地,华北平原、东北平原可以说是一碧千里、广袤无垠。老家的塬也是平的,但断断续续地总有沟壑相隔,整个塬面没有这么大,最宽处也就20多公里吧。
说起闯关东,肯定绕不开山海关,因为,一出山海关才是关外。我要看看这山海关和我要生活五年的关外是个什么样?但遗憾的是,火车到达山海关站时正好是晚上,车窗外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因为爱好书法,我知道山海关城楼虽没有什么特别的,但他上面的“天下第一关”五个大字非常特别。其中,“一”字长一丈三尺三寸,繁写的“关”字一竖长一丈四尺五寸;“一”字一笔不显单薄,“关”字多笔不显纷繁,显示出书写者不凡的书法功底。据当地史志记载,这五个字是明朝成化年间进士、山海关人肖显所写。
山海关就这样在黑夜中一闪而过,再亲近她时,已经是在我工作十几年后。当我站在山海关城楼上向北瞭望时,我的眼前依稀可见的是十几年前载着我冲出关外的绿皮火车。
绿皮火车疾驰在黑土地上,我看着窗外绿油油的农田及一排排整齐的砖瓦房浮想联翩:黄土原、东北平原;窑洞、砖瓦房,这简直是天壤之别啊,我羡慕生长在黑土地上的人们是多么的幸福啊!
京哈线上重要的站点很多,但出了山海关后,当时我有印象的就是锦州、沈阳、四平、长春,这几个城市都是历史书上背得人头晕眼花的辽沈战役的主战场。其中,四战四平是辽沈战役的关键之战。
不像西北的铁路隧道一个接着一个,京哈线上没有一个隧道。也许是离哈尔滨越走越近了,站了二十多个小时的我一点累的感觉都没有。正在翘首以盼时,广播里报站“三棵树”站到了。我奇怪还有这样的站名,后来我查阅了一下“三棵树”站名的由来,才知此名始于清末,当时此地是沼泽地,马家沟河从西南向东北、阿什河从东南向西北流入松花江。在江南岸形成一个黄沙土岗,生长着枝繁叶茂的三棵榆树,随后此地逐渐形成屯落,得名三棵树屯。三棵树站是一个货运小站,距离哈尔滨市区不远,现在改成了哈尔滨东站。
年9月3日的清晨,满载着我无限期盼的17次列车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哈尔滨。一出车站,顿觉眼前一亮,金黄色的大楼,异域风格的建筑,宽大的站前广场,有轨电车从火车站广场穿过,一下子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有点像刘姥姥走进了大观园。
大学生活紧张而忙碌,和中学是完全不一样的。头等大事是要面对来自全国各地的方言,自己也要学说普通话。这下可难为我了,因为在老家,谁出门在外学会两句“洋腔”回来,村里人会说你忘本了。凡是从农村出来混世界的人都会有这样的经历,那就是在外地学说普通话,一踏进村口就赶紧换成老家话。即使这样,回家交流时总会冷不丁地冒出几句“洋腔”而引来他人的白眼。
大学生活漫长而精彩四溢;丰富而回味无穷,我会续写《我的大学生活》以飨读者,在此不再赘述。
此后就是漫长的回家路,与绿皮火车为伴,与拥挤为伴,与奔波为伴。第一学期,感觉时间非常漫长,我还是不太适应大学散慢的生活,有点“身在曹营心在汉”之感,非常想念我的窑洞、我的塬。从心理学角度讲,人思念某个地方,某种东西,某段时间或是某个人,往往是因为那些事物曾经给他带来快乐和好感,抑或是这个人当时处在良好的社会状态。有句话说得好:“怀念过去不是因为那个时代好,而是因为你那时还年轻”。从经济学角度讲,我应该减少回家的次数而节省路费。但是,越到期末,思乡之情越浓,坐火车就免不了了。
当时,火车站售票已经实行了一些人性化管理,每个假期都会到学校来预售车票。这样,从哈尔滨到北京是有座位的,但从北京再签转到西安时就没有座位了。从哈尔滨上车时,甘肃、青海的同学是一路同行的,十来个同学凑在一起可热闹了,走到哪里,哪里就有欢声和笑语,像一个大家庭一样其乐融融。到了北京,女同学看管行李,男同学结伴去签票,运气好时能有个座位,不好时只能期盼着早点上车回家为好。
上了火车,晃悠二三十个小时总有犯困的时候。这时候,男生就会主动钻到座位底下睡觉,而把座位让给女生。一到用餐点,人太多开水供应不上,只能端着饭盒眼巴巴地看着乘务员往锅炉里添煤烧水……火车驶过白天黑夜、晴天雨季,某些时候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但是,车窗外无意中惊鸿一瞥的风景,却给你带来无限的遐想。车厢里是一个大千世界,嘈杂声、唠嗑声、嗑瓜子声、打呼噜声、孩子哭闹声,声声入耳;烟草味、方便面味、臭脚丫味、厕所气味,味味不同。当时的车厢里没有空调,车窗都可以开得很大,坐在窗口迎着风,窗外是满眼的绿。当田野的风扑面而来时,可以嗅到青草或农家肥的味道,没有任何烦恼打扰你,真实而又随意。
我是非常喜欢旅行的,以至于多少年后,能坐飞机的我依然选择坐火车出行,好一路看窗外的风景,一路回忆当年的往事。
绿皮火车,是希望和情感的运输线,是牵挂和想念的亲情线;绿皮火车,正是承载了这样一种情感,它可以带着你,到任何一处你想去的地方,和你想念的人相见,不管你走到哪里,身后都是一份浓浓的挂牵。
绿皮火车,是我此生难以忘怀的纪念;绿皮火车,承载着我的大学梦,人生梦,家族梦;绿皮火车,是把同学情、家人情与社会责任交织在一起的一段情怀。我由衷地感谢绿皮火车,因为你,我才能从黄土高原的窑洞里走向“东方莫斯科”;因为你,我收获了人生的第一桶金——爱情。
现如今,不但铁路、高速公路通到了我的家乡,而且高铁也即将开通,飞机场正在建设,家乡的交通状况正在发生着日新月异的改变,出行变得快捷便利了。最新一款的“国槐绿”复兴号动车组时速将达到公里,之所以还选择“国槐绿”作为主色调,我想这肯定是为了向传统的绿皮火车致敬,因为,国槐绿更鲜亮、更有朝气、更富时代气息。
再过些时日,老年的绿皮车将会被阳光朝气的“国槐绿”动车组取而代之。但是,绿皮火车留给我的记忆是永远不会消失的;我的绿皮火车情结是永远不会被取而代之的,它留给我们这一代人的印记是深刻的,我将会珍藏它,直到永远。
现在从省城到家乡还有一趟车是绿皮火车,大家都嫌太慢不愿意乘坐,而我,则特意选择它,为的就是体味那一缕草根情;聆听那厚重的“哐当”声。
康桥原创作品,敬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