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外有个陕西村
清末太平天国运动时期,我国西北陕西、甘肃、宁夏等地爆发了轰轰烈烈的大规模回族农民起义,白彦虎是其中一位杰出领袖。太平天国运动被镇压后,白彦虎在左宗棠的步步紧逼之下,不得已于年冬率余部翻越雪山,避居于俄国(今吉尔吉斯斯坦)托克马克一带,幸存者仅有人。苏联政府于年正式将这部分来自中国的回族命名为“东干族”。
多年来,东干人凭借着勤劳和热情,与当地各族人民相处融洽,世代繁衍生息。目前,生活在中亚地区的东干人总数约为13万,种植粮食、蔬菜和果园成为他们的主要收入来源,仅在哈萨克斯坦,东干人种植的蔬菜就占全国的50%左右。正是由于找到了合适的生存方式和自身的辛勤劳动,东干人的生活质量高于当地平均水平。
在生活习惯上,东干人至今仍然保持着中国西部,尤其是陕西地区的诸多风俗习惯。比如,他们喜欢吃拉面、水饺、包子,吃饭用筷子,喜欢唱秦腔和陕西民歌等。东干人协会主席安胡赛对笔者表示,婚礼是东干人记录历史的“活化石”。东干人的婚礼讲究遵从东方习惯,新媳妇必须穿绣花鞋,盘头,身着绣满龙凤图案的大红襟袍,而新郎多身着长袍马褂,头戴瓜皮帽,胸前佩戴红锦等。不过,随着社会的不断发展进步,如今新郎穿西装也成为一种时尚了。
东干人很重视保护和传承自己的文化,早在上个世纪70年代就建立了自己的历史博物馆。博物馆中陈列着不少黑白照片、画像、服饰和农具等,显示着白彦虎部抵达当地后垦荒播种的历史画面。“月亮月亮渐渐高,骑白马带大刀……”这一陕西民歌仍在东干小孩中传唱。“好着呢”也是东干人热情地向中国人打招呼的常用语,不过带着浓厚的陕西口音。生活在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的东干人至今还将政府部门成为“衙门”,办公人员成为“衙役”,称总统为“皇帝”等等。白彦虎一支到达营盘村后,仍沿用了陕西方言作为母语,持续了半个多世纪。
在哈萨克斯坦个民族中,东干人是受教育最高的少数民族之一,涌现出了许多作家、音乐家、社会活动家和运动员,他们在哈国社会生活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在人类历史发展的长河里,东干族仍然是一个比较年轻的民族,但其以顽强的毅力和艰辛的劳动,寻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并一代代繁衍生息。
旧社会泾阳焦村附近的宋村渡口
泾阳白家及其遗迹
白彦虎祖籍是甘肃平凉,以放牧牛羊和卖清真饭菜饮食为生。后来家族人多了,他家这一脉就由平凉搬到邠州北极塬(也称白吉原)上。明神宗朱翊钧万历二十三年(年),其先祖遇到住在泾阳的平凉远方焦姓亲戚,说万历帝正在泾阳修建崇文塔,何不到泾阳来做生意,于是就随他来到泾阳。
转眼到清朝,泾阳县由于交通便利,百货充裕,商贾云集。每年二三月至八九月,皮工聚集其间不下万人,将西北地区运来的大量皮货,加工制作,运往各地。又加工南方的茶叶,转运西北各地,析茶之人万余。焦村白家和安吴堡吴家合伙在平凉做起了皮货生意。白家祖籍就在平凉,又是回民;吴家是汉民,和沿路官府关系密切。白家和吴家得天时地利,人熟道通,往返车辆马队都不空载。他们互为利用且生意共赢。生熟皮货,茶叶兰(州)烟(水烟),为吴白两家积聚了丰厚财富。
咸丰年间(——),泾阳县有:“北有安吴堡,南有焦村白”的说法。
白家的先祖是在明万历二十一年()由邠州北极塬迁徙到泾阳县焦村的。那个时候,正是崇文塔修建到第二层时,白家的餐饮业在工地上一炮打响,从大明王朝吏部尚书(李世逹,陕西泾阳县永乐镇尚村人,盐商,明嘉靖三十五年进士,官至吏部尚书,刑部尚书,著名清官)到监工衙役;由崇文塔设计总师南京镇江、江宁巧匠到各地砖匠能手,无一不对白家的餐饮名厨,可口饭肴大加称赞。渐渐地,白家的族人和邠州北极塬、平凉回民移居泾阳崇文塔周围。以此于在明万历到清咸丰的多年里形成了崇文塔周围的回民村落。
白家及其他回民的清真餐饮,主要有牛羊肉泡馍、水盆羊肉、肉夹馍。还有白家制作的嚷嚯和卵石饼(干馍,石子馍)。肉夹馍的馍饼,因白家来自邠州北极塬,就称为北极饼,北极饼商家忌讳,因泾阳话北极与白吉谐音,故称白吉,饼白生吉,吃白家餠生吉福,故曰白吉饼。又由于白吉与北极谐音,故北极塬也称白吉原。这就是泾阳白吉饼和邠州、长武白吉原的来历。泾阳县的北极宫大街是当年白彦虎先祖出资所建,其北极一名的来源就由于此。
在明清时期,永乐店及其周围各大商贸集市,合起来被称作是陕西的第一大集,是秦商的鼎盛时期。万历三十三年()崇文塔竣工,因崇文塔是佛塔,佛祖释迦牟尼是印度王子,加上《诗经.小雅》有诗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中外合璧,故崇文塔下之商贸集市称为王集。在咸丰年间,王集和永乐店的月落集都是西安府的著名商贸大集。王集南缘就是白家的牛羊屠宰场。崇文塔寺东边一直绵延到焦村,就是白家的各种货物贸易店铺。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综合商贸物流中心。
白彦虎
白彦虎其人其事
白彦虎(约~),陕西省泾阳县人,回族。幼年在清真寺读经、习武,曾在清军当兵,后回乡务农。同治元年(年)五月,泾阳县官府纵容地主团练残酷压榨当地回族百姓,激起了泾阳、三原两县回民群众的愤怒,他们揭竿而起,围攻两县县城。白彦虎参加了起义军,与清军周旋转战于省城一带,参加了围攻泾阳县城和攻打西安金胜寺等战斗。
同治二年九月,回民起义军在咸阳苏家沟(今属咸阳市渭城区)的据点被清军占领后,白彦虎率领一部分义军经礼泉、乾州(今乾县)、邠州(今彬县),到长武县的白吉塬,打败了清军陕西提督雷正绾部。次年,清王朝派大批清军进行围剿,起义军被迫退至甘肃东部的董志塬,这时各路回民起义军开始联合作战。年各路回民起义军按营地整编为十八大营,由于白彦虎作战机智勇敢,善用伏兵,被推举为十八大营元帅之一。年,乘驻陕清军主力东渡黄河追“剿”西捻军之机,白彦虎等率回民起义军杀回陕西。年三月起义军首领在董志塬聚会,改十八大营为四大营,白彦虎仍为元帅之一。不久,清军攻陷董志塬,白彦虎等人率50万回民军北上宁夏金积堡固守,且返回陕西战场发动攻势。年冬,白彦虎率部撤至甘肃河州,后转赴西宁与清军激战,并联络当地回族、撒拉族和卡力岗藏族义军继续奋战。年初,白彦虎率余部0余人遂出嘉峪关进抵新疆,以游击战术同地方清军与团练武装周旋作战达3年之久。
年初,左宗棠集结西北各路清军个营,约7万兵力,从凉州、兰州、海州、哈密四个方向追剿起义军。次年四月,清军进攻吐鲁番,在清军重兵追击下,白彦虎率部且战且退,一直退到喀什噶尔。终因寡不敌众,于年11月率余部和眷属翻越雪山避居于俄国托克马克(今属吉尔吉斯斯坦共和国境内)一带。圣彼得堡国立历史档案库里现珍藏着东干人李科库写的几篇日记,详细记述了当年东干人翻越雪山的情况。李科库是当年白彦虎队伍中的一位秀才,他写的日记被译为俄文,收于《东干起义后记》一书中。他写道:“年12月初,我们的队伍到达恰克马克山口,这时,大批清军已经追上来了。山口很小,没有退路。”“年冬季特别寒冷。这一年,中亚许多地方都遭受暴风雪袭击,牛羊冻死不少。”“山上的雪齐腰深,几乎每天都有暴风雪。有些深沟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着,许多人掉下去再也不可能上来了。”多数带孩子的妇女、老人及伤病员都没有翻过此山。“过山后95%的人手脚都冻坏了,一些老人手脚指头都冻掉了。”
隆冬腊月翻越雪山,是白彦虎及其起义军最壮烈的一页,也是中国农民起义史上最感人的一章。他们与严寒等残酷的自然条件做斗争,表现出超人的精神力量;他们以气贯长虹的必胜信念,守护住了那面浸满鲜血的义旗。在被屠杀、被宰割的起义者与人民的鲜血与心灵之上,留下了希望的火种,留下了一份告慰。为太平军、捻军、回民起义军留下了不屈不挠不败的自豪。陕西回族反清起义长达16年之久,转战数万里。他们英勇善战,宁死不屈,赢得了后人的敬仰。白彦虎是西北回民起义十八大营统帅中唯一将反抗封建统治斗争坚持到最后的英雄。
追寻祖迹
白彦虎后代来泾寻根
乡音未改
白彦虎后代崇文塔下留念
来源:互联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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